绵绵细雨,化作倾盆大雨,此刻, 离清明只有5天时间了,不知咋的,这几天晚上总是做梦,朦朦胧胧梦见父亲靠着屋角,抽着喇叭筒,凝视着我。
是的,该盘算着回老家醴陵南桥一趟了,祭奠祭奠一下父亲,问问父亲,在地下过得如何?过得还舒心吗?借此来安抚自己心灵底处,一直对父亲的深深的愧疚。
父亲,是1986年10月25日因病去世的。去世时,正值我在吉安永丰参加自学考试。记得去永丰参加自学考试的前一天晚上,在职工医院住院部病房陪着父亲,尽管剧痛把父亲的身体折磨得廋如皮包骨,但还不时与我唠着家常,述说往事,对生命,言语中透露出不舍和无奈。当时,我估计父亲还有一段时日,我说,会好得,等我考试回来,好好照顾您。那知一去,父子就阴阳两隔,痛,将伴我终生。
我在地上,父亲在地下,阴阳两隔,无法唠嗑,但我想知道,1978年我高中毕业,参加技校招生,考上而没有录取,您上南昌询问情况,心中那无助憋屈的心情?
我还想知道,1979年我不想离开农场青年队,去学校补习,结果和你吵架,您的怨气和悲伤又有多大?
我更想知道,1980年9月,您送我上技校,临近中午您返回时,吃了中午饭吗,是在火车上吃的吧?吃得又如何?另外,您离世时,我和弟弟大妹不在身边,四个子女中只有小妹孤零零的一人在你身边送终,您心底又是怎样的期盼和无奈?
每每想到这些,父亲,儿,真的很愧疚,真的很混蛋、很无知、很不孝,愧对您的养育,愧对您的恩情,愧做您的儿子。
记得,上世纪70年代,我们家庭生活困难时,每餐红薯加饭,您吃红薯,儿女吃饭;记得,每一次去山里砍柴,在那枫树下休息,你卷着喇叭筒,那样悠然享受生烟烈味的情形;记得我1980年考入江西冶金技校时,您兴匆匆的到莲花花给我买了一块上海牌手表,125元,那是你三个多月的工资,全家四个月的生活费啊?
父亲,一身平凡,性格耿直,生活简朴,极富有爱心和同情心,虽未曾积金累玉,但却给我们留下了不屈不饶永不低头宝贵的精神财富。现在,儿想告诉你,现在您的四个儿女生活的还可以,都在城里 买了房,孙女们也大了,您的妻子—我们的娘,今年满80,脚虽有点跛,但身子骨还硬朗。现在,我们兄妹唯一不满足的是,您还在世上就好了,可以享享清福了,父亲,您听到了吗?
我在地上,父亲在地下,星期六将在坟上深深地向您鞠上三个躬,委屈您了,父亲。请您原谅,请求来生弥补,写好父子缘、续好父子情,感恩报答,不离不弃,相伴前行。父亲,您说,好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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